近日，女明星郑爽的代孕弃养风波引发了热议。事件中，中央政法委长安剑、紫光阁、央视新闻等诸多媒体的发声格外引人注目。大家在严厉批评这一行为的同时，也纷纷重申“代孕在中国不合法”。我国卫生部发布的《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管理办法》第三条明文规定：“医疗机构和医务人员不得实施任何形式的代孕技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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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看上去代孕这件事情是代孕者自愿“出租”自己的子宫，通过植入受精卵的方式为他人进行生命的孕育。然而，代孕的不合法恰恰意味着个人没有不受限制地使用自己身体的权利。那么，为什么人不能任意支配自己的身体呢？记者为此采访了德恒上海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邓学平。
“一般而言，每个人都拥有支配自己身体的自由，但这种自由有一个限度，就是不能违背道德、破坏公序良俗。”邓律师说，当人民对自己身体的支配超出了限度，法律就会介入进行阻止，这就涉及一个重要的法律命题，即法律父爱主义。邓学平律师指出，法律有时就像一个父亲。当父亲认为孩子做的事情不对时，就要介入管理，避免造成严重的后果。
那么，为什么代孕是超出限度的行为呢？邓律师告诉记者，从表面上看，没有外力强迫的代孕是双方对自己身体的支配。但从道德上看，这种行为涉及将人类的身体当做赚钱的工具，属于将人物化，是对人格不尊重的行为。而从生理上看，受精卵和代孕者之间没有任何基因上的直接联系，胎儿的发育却完全依赖代孕者，所有的营养输入、物质合成，都是以代孕者的身体为基础进行的。“如果代孕者有某种疾病、某种缺陷，会不会影响子宫里的小孩？目前看来还不好说，但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隐患。”邓律师说，出于对大人和孩子人身安全的保护，代孕也是我国法律不会允许的。
在代孕这种行为背后，一些功利化的诉求更为法律所拒绝。“极端情况下，如果孩子被查出有所缺陷，或者生理学上的父母中途变卦，干脆不想要这个孩子了，该如何解决？或者有些人只要儿子，不要女儿，这不又导致了性别筛选、破坏了性别平等的精神吗？现在连医院都不许做性别鉴定，更不要说通过代孕指定生男生女了。”
此外，代孕还会引发一系列伦理上的问题。“到底谁算是孩子的亲生母亲？孩子能否建立起正常的亲情概念？代孕者和孩子的感情是怎样的？”邓律师说，这些问题都是法律上难以解决的，容易导致重大的伦理道德危机。因此，代孕是一种失去道德支撑、缺乏价值认同并且对公民个人不利的行为，法律也因而要禁止这一行为。
扬子晚报/紫牛新闻记者 周碧莹
校对苏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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