瞽叟和后妻三次谋害舜都没有成功,可是舜对他们却是一如既往的孝顺,那孝子之名是绝对不能失去的。
况且,舜在试用期内,又举用了高阳氏和高辛氏的后代。高阳氏的八个子孙人称“八恺”,意思是八个和善的人,他们都有贤名,世人都得到过他们的好处;高辛氏的八个子孙人称“八元”,说他们八个也是极为善良的人。
这十六个家族的人,世世代代都保持着他们先人的美德,都在努力光大先人们的名声。但是帝尧却没有举用他们,而舜则让八恺的后人做了掌管土地的官职,让他们处理各种事务,都办得有条有理。舜又举用八元的后代,让他们务四方传布五教,使得做父亲的有道义,做母亲的慈爱,做弟弟的恭谨,做儿子的孝顺。通过教化,使家庭和睦,邻里之间都能真诚相待。
所以,帝尧的女儿和儿子们把这些事情都报告给了他,尧认为舜的确是一个既孝顺又有才干的人,可以将天子的位子传给他。但为了慎重起见,还需要对他进行一番考验。
这是一次怎样的考验呢?《史记·五帝本纪》中记载:“舜入大麓,烈风雷雨不迷。”帝尧让舜进入到一座大山林里,想考验他单独一人凭什么能力走出这座山林。《尚书·尧典》中也记载道:“若稽古帝舜,纳于大麓,烈风雷雨弗迷。”
《论衡·乱龙篇》用简短的语言描述了舜进入山林时的情景:“舜以圣德入大麓之野,虎狼不犯,虫蛇不害。”据此我们可以知道,当舜走在大山林里的时候,幽深迷茫的山林并没有让他产生一点恐惧,虎狼等野兽不敢侵害他,毒蛇见了他也远远地逃开。不一会,狂风突起,霹雳闪电大作,倾盆大雨骤至,阴森的山林里,各种树木精怪在闪电中忽隐忽现,张牙舞爪,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。但这些并没有让勇敢的舜迷茫,最后终于顺利走出了山林。
舜经历了这次考验,应该靠的是他的勇敢和智慧,不过《列女传·有虞二妃》中却说:“选于林木,入于大麓,尧试之百方,每事常谋于二女。”就是说除了了这次考验之外,帝尧还用了“百方”来考验舜,而舜每一次都要和两位妻子商量,这次“入大麓之野”,应该仍然是得到了两位妻子的帮助。
《史记·五帝本纪》记载,经过了这场考验之后,“尧乃知舜之足授天下”。这时尧感觉到自己老了,便让舜“摄行天子政,巡狩”。舜摄政八年,帝尧崩逝,三年服丧后,舜正式即天子位。
舜做了天子,除了勤于国政之外,仍没有忘记孝敬他的父母。《史记》载:“舜之践帝位,载天子旗,往朝父瞽叟夔夔唯谨,如子道。封弟象为诸侯。”
舜虽然做了天子,但他仍要做一个孝顺儿子,所以在他即位之后,就坐了马车,打着天子的令旗,回家乡觐见他的父亲瞽叟,舜对父亲还是像从前一样恭敬孝顺。这个瞎眼的老头此时心里才明白,舜的确是是一个好儿子,羞愧之余,也向舜承认了以前做了那些糊涂事,并诚心改过,父子终于和好。
而且,舜不计弟弟从前之过,也把象封为诸侯。
舜在位期间,做了许多有利于人民的事情,这个自不必多言。舜还非常喜爱音乐,所以当初帝尧把两个女儿嫁给他时,还送给他一张琴。现在舜做了天子,就让乐师延把他父亲瞽叟从前做的瑟进行了改造,在原来十五根弦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八根,变为二十三根弦的瑟。又让一位名字叫质的乐师,对帝喾时代咸黑所作的《九招》、《六英》、《六列》等乐曲进行整理,而成为新的乐曲。
《九招》又叫《九韶》,是一种用笙、箫等管乐合奏的乐曲,所以又叫《箫韶》。《尚书·益稷》中记载:“《箫韶》九成,凤凰来仪。”说是舜在演奏《箫韶》这首乐曲时,就连凤凰都飞来朝见他。
《论语·八佾》中也说,有一次孔子在庙堂上听了这首乐曲之后,也禁不住连连称赞说,《韶》这种音乐“尽美矣,又尽善也”,而周武王制作的乐曲《武》,虽然也可以说是尽美了,却还没有达到尽善的境界。
又据《绎史》卷十一引《尸子》所记,帝舜喜欢弹一种五根弦的琴,且唱着自己作的一首名叫《南风》的歌曲:“南风之薰兮,可以解吾民之愠兮;南风之时兮,可以阜吾民之财兮。”
舜二十岁时因为孝顺而闻名,三十岁时被帝尧举用,五十岁时代理天子政务,五十八岁时帝尧逝世,舜服丧三年,六十一岁时接替尧登临天子之位。
舜在位三十九年,在一次去南方巡视的时候,寿终于南方“苍梧之野”。
舜帝陵
噩耗传来,全国百姓悲痛不已。舜的两位妻子娥皇和女英,在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之后,肝肠寸断,她们马上到南方去奔丧。一路上她们不住地哭泣,那伤心的泪水,洒在南方的竹林中,竹林上便生长出她们斑斑的泪痕。后来,南方人把这种竹称为斑竹,也叫“湘妃竹”。《博物志·史补》中描述道:“尧之二女。舜之二妃,曰湘夫人,帝崩,二妃啼,以泪挥竹,竹尽斑。”
当她们直到湘水的时候,不幸遇到了风浪,娥皇、女英二妃溺死于江中,成了湘江的女神。
舜死后,当地的人民把他的尸骨用瓦棺装殓起来,埋葬在苍梧之野长江南岸的九嶷山。这座山生长着各种珍禽怪兽,《山海经·大荒南经》记载:“苍梧之野,舜与叔均之所葬也,爰有文贝、离俞,鸩久、鹰贾、委维、熊、罴、象、虎、豹、狼、视肉。”其中的“委维”也叫“委蛇”。
据说,委蛇其实一种生有两只脑袋的蛇,平常人如果见了这种怪蛇,他的生命就不会长久了。
又据说,在九嶷山的脚下,每到春秋两季,就会有长鼻大耳的巨象来耕耘舜的祀田,后来有人认为,这巨象是被封在有鼻的舜的弟弟象。舜的弟弟之所以名字为象,在这里似乎得到了答案。亦或许舜的弟弟本身就是一头大象,这种人名与动物合而为一的例子在远古时期并不少见。
舜的妻子,除了娥皇、女英之外,据说还有一个,名叫登比氏。登比氏为舜生了两个女儿,一个叫宵明,一个叫烛光。每到晚上,舜的这两个女儿身上就会发出强烈的神光,能照耀方圆百里的地方。这种说法出现于《山海经·海内北经》:“舜妻登比氏,生宵明烛光,处河大泽,二女之灵能照此所方百里。”
舜共有几个儿子?《吕氏春秋·去私篇》中说:“舜有子九人。”《路史·后纪十一》记载:“女莹生义均,义均封于商,是为商均。”这里的女莹就是女英。除商均外,帝舜的另外八个儿子历史上都没有留下名字,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,就是喜欢唱歌跳舞。
舜的后代好像并不止这九人,因为在《山海经·大荒东经》中又出现了这样的记载:“帝舜生戏,戏生摇民。”摇民实际上就是摇民国。
而《山海经·大荒南经》中还记载着:“帝舜生无淫,降,zhí处,是谓巫民。”巫民黄皮肤,以谷物为食,但从来不用耕种,也从来不织布,却自然会拥有粮食和衣物。他们擅长用弓箭射蛇,而且“鸾鸟自歌,凤鸟自舞”,过着神仙般的生活。
《史记·五帝本纪》记载:“舜子商均亦不肖,舜乃豫荐禹于天。”
舜死后,大禹为其服丧三年后即天子位,中国的奴隶从此社会拉开了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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